太阳能硬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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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閑澤】無題

 
*有BUG,劇和小說有點混,看破不說破求求了。
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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范閑不止一次想過,若二皇子人頭落了地,那抹極好看的羞怯笑容...還會在嗎?
他深知,自己這般想法不過是因著二皇子與他太過相似,從那打不醒的二殿下身上瞧見了自己的影子,未免有些兔死狐悲罷。
但夢魘可不會那麽輕易地放過他。

范閑又一次從夢中逃出來,李承澤綽在嘴角的笑容還歷歷在目,仿佛偷得了全南慶最甜的果子那般笑著。

  

  

左右這也不是范閑頭一回夢見李承澤了,茶館一別後,那些夢境甚是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
 
范閑有時會夢見他和李承澤在臨時搭起的亭子裏,談談詩詞歌賦風花雪月;又或是二皇子在宴席上遠遠投來一抹笑;是李承澤把李子湊在嘴邊不急着下口,捏在指尖把玩。

唯獨近來好些天的夢裏他連李承澤的笑也沒機會見著,除了今日。

這些夢永遠都有個共通的結局,范閑起初不覺得如何,他一個生活在社會主義光芒下的大好殘疾青年,怎可能好端端地偏信了夢中的幻象,怎可能相信李承澤會不偏不倚死在他面前。

說到底,於范閑而言,夢不過是大腦在作資訊處理與鞏固長期記憶,再不濟也只是因著內在觸發端才會有夢。

譬如上一世的范閑自己,不知在病牀上夢到過多少次他尚身康體健的時候,每每做這夢後一睜眼就落淚,又連個聲響也發不出,所以變成一串含糊的囈語。

  

但經歷了自穿越以來的頭一回失眠以後,范閑有些慌了。

  

  

  

  

夢中的二皇子總是瞧著他,總是含着微羞的笑,目光如炬,也總是笑着死在他眼前,人頭落地;毒殺;一刀入心,還有好些范閑從未親眼見證過的死法。

  

  

  

  

  

  

  

一個人的承受能力總是有限的,要麼習慣,要麼惶惶不可終日。

范閑以爲在安神藥的作用下他就算沒法習慣,也能維持在平均線以上,不叫他人看出端倪,尤其是常在御書房裏的那一位。

然而現今他一身冷汗驚醒,月還掛得老高,沒法判斷時辰。

 
范閑最初遭遇的離別已然記不清了,尓後又遇上了太多,多到他以為自己會麻木,會在表面上為那些性命義憤填膺,實則心臟被潛伏多年的枝幹佈滿。
然而他還是高估了自己。
 
李承澤。


李承澤

他反反覆覆默念這個名字,舌尖抵着上顎,會發出第一個音節,范閑不敢做聲,他不知道京都有多少眼睛盯着,有多少耳朵聽着。
李承澤不能死。

  

他腦海裏驟然跳出這麼一句話,哪怕他三番五次想殺了自己,哪怕他用范思轍作爲要挾,哪怕用抱月樓做足了上位者的“誠意”。
然後血一般蔓延開來,直把范閑一身白衣也染上血色。

他不能死,不管這念頭究竟是從何而來,也不管講不講道理,李承澤不能死。 

  

  

  

  

  

後頭這一覺便是到了日上三竿,范閑沒再做夢,也不吃點東西墊墊底,灌下一杯茶水急匆匆叫下人備好馬朝着王府去,不曾想此時那二殿下是不是在哪條被清過的街上體會人間百味。

  

  

范閑定是個上天眷顧的,他方才策馬行了不過兩條街,就遇見了在他夢中搗亂的人。
 

  

李承澤知道是他,直到范閑到跟前了也不擡頭看一眼,從寬袖中露出半隻手掌捧着書。

“臣拜見二皇子殿下。”

范閑大咧咧在亭台邊緣坐下,還不忘去夠桌案上擺着的水果,饒是他表現得灑脫,也藏不住打擂般狂跳的心臟。

好在二皇子身邊能聽出他心跳聲的護衛已經死了,這也是范閑敢獨身來找李承澤的倚仗之一。

  

“如此晴好,殿下,可正是品茶的好時候。”

李承澤心知他是在暗指前些日子,仍不理會范閑,兩根手指捏着葡萄梗提了一串起來。

范閑倒不惱,自顧自地繼續說着。

“明人不說暗話,我前些日子並非戲言,條件也不會變,只請二殿下好生思量。”

  

  

“同那女人劃清界限,范某便既往不咎,定給你個一生平安。”

  

 
“然後呢?”

 
過了好半晌,被范閑死死盯著那個人終於捨得看他了,自茶館一別後,李承澤本以爲范閑不會再提及了,甚至饒有興趣地問著後續。
“你想折了本王羽翼,將本王給打個殘廢——小范大人,然後呢?”
范閑答不上。
他又聽得一聲笑,李承澤端著那盛滿葡萄的果盤赤腳來到他身旁蹲下,那人偏了偏腦袋,以免被垂下來的髮絲擋住視線。
“范大人,”李承澤將果盤遞去他面前,卻是看也不看他,探出舌尖仰著頭去勾另一手上的葡萄吃。“一生平安是個最簡單的願望。”
范閑把果盤接了來,他瞧著李承澤吃得那麽香,不曾想在他自己嘴裏卻是味同嚼蠟,一絲滋味也沒有。
“但也最是沒法實現的。”
李承澤意有所指,也不管范閑張口還想說些什麽,直喚來隨從送客。
 
“二殿下。”在二皇子眼裏,范閑呆愣愣地端著果盤,傻子似的站在那兒盯著他。“范某言出必行。”
 
李承澤一揮衣袖,聽到了世上絕無僅有的笑話似的,只讓隨從快把這傻子趕出去。
 
 
 

  

  

  

  

  

  

  

  

  

  

  

  

南方貢來的素果滋味應該是不錯,李承澤有一搭沒一搭地想着,只可惜他嘗不出個所以然來,自心底的振動讓他連舌尖都苦澀一片,哪還有品嘗果子的心境。

“鴻門宴..自與你第一次見過以後我便查過,母妃殿中的孤本也未曾提及。”李承澤吃完了果子,雙手揣在袖子裏。“但我思來想去,鴻門宴不過如此了。”
范閑不否認,極爲耐心地同他講了那個出自史記的故事,直至大皇子晃晃空了的酒壺打出個哈欠才算完。
“你待手裏的兵倒是不錯。”

李承澤仍是脫了鞋蹲坐在椅子上,顧左右而言他,捏著一塊點心仔細瞧,似是要把糕點上頭的紋路都刻在腦子裏。

  
“不過是奉母所言,眾生平等罷了。”

  

  

 
“好一個眾生平等。”
  

李承澤倏然擡眼,那雙眼裏含着冰,他稍一用力,指尖那塊桂花糕便成了粉末。
“你那十幾個親信是人,旁的都不是了。”
 
 
 
 
 
但他又笑,哪怕冬日裏的寒風刺得他渾身都疼了,李承澤還是那樣微羞的笑。
“范大人,您可是好生不講理。”

 
“只許你殺人,不許人殺你,好一個——”他頓了頓,笑容不曾收斂。“——好一個眾生平等,人人如龍。”

  

“只是不知,又有誰來理會謝必安和其餘八家將的性命?”

  

  

語畢,不留給范閑開口的機會,李承澤隨意在自己衣衫上擦了擦手,起身朝門口踱步,鞋還是拖沓著,徒留壓低嗓子的笑聲給范閑聽了去。

  

  

  

  

  

  

  

這夜後,二皇子算是被他打落進塵埃,定然想爬也爬不出來,范閑未曾有絲毫醉意,捏着酒杯思慮。李承澤現下最好的選擇便是接受他提出的那個條件,否則一條活路也沒有了。

 
但范閑只覺衣角被拉拽著,那是只白皙冰涼的手,還沾著葡萄的汁水,但待他仔細去看,又發覺那哪裏是什麼葡萄汁水,分明是乾涸在指尖的黑血。
他想細細地擦乾凈,取了濕水的帕子,卻把髒污越抹越開,連帶帕子也染上了墨色。
 
他猛地退開。
 

 
再去看時,哪裏還有那只手的蹤跡,范閑也分不清方才究竟是夢境亦或幻覺,只感到心室裏頭長著的樹又抽了新枝,硬生生擠進血管,疼得厲害。
 

  

  

 

  


 

直到李承澤還睜着眼,卻沒法撐起身體蹲坐在椅子裏頭的時候,范閑也想不明白,卻再沒法再把那人喊醒問個透徹,他想緊緊捏住李承澤給他的信,又怕捏皺了,怕墨跡污了紙,范閑生平頭一次這般無措。

 
總覺得他的心——

  

  

  

 ***

 

雖然但是,因爲私心和各種原因小說完全跳着看,所以想請求二姐姐落水章節!請!

個人認爲,小說給李承澤的結局算是不錯了,讓他帶着一身尊嚴和驕傲死去,他就應該是這樣的人。

好多話是我自己想質問范閑的,我不管(

 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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